火影卡卡西之归处
16.失明
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，身边带着蜃兽，千雪脑子里过了一圈，就明白了事情的真相。
原来海月村突然出现的异常，皆不是意外，是眼前人在背后蓄意为之。
“你和海月村有仇！”不是疑问，是肯定，千雪开口道。
“他们都死干净了才好！”男人的眼睛里闪过戾色，面上越发狰狞。
忍术不知是何时发动的，千雪的眼前突然出现了水门和玖辛奈，她明知这是幻术，此时却不想解开，他们温柔拥抱了她，一如往昔。
很久很久没有这般放纵自己了，这比以往遇到的都要强大的幻术，以这样的方式，困住了千雪。
突然出现的九尾妖狐，打破了她的幸福，她如同发了疯一般，用尽所有的忍术攻击九尾。
“对，杀了它……杀了它，没有它，他们根本不会死……”耳边有一个身影在蛊惑着她，她什么也看不清了，只知道挥动苦无向前。
“千雪！”身体异样的疼痛，唤醒了她的神智，眼前所见，让她如梦初醒。
一边阻止发狂的的千雪，一边对付男人的幻术，宇智波鼬还是不慎被千雪刺伤了，面色越发苍白。
千雪咬了咬唇，苦无狠狠扎穿手心，让自己保持着清醒。
应对着彻底清醒的千雪和宇智波鼬，男人终是查克拉消耗殆尽，蜃兽也死去了，脸色灰败地躺在泥地上。
将男人彻底捆缚住，千雪忙去查看宇智波鼬的伤口，还好伤口避开了要害处，千雪给他简单治疗了一下，包扎了伤口。
“对不起！”千雪低下头，一脸愧疚，诚恳地向他道歉。
“没有关系……”他似乎丝毫感觉不到痛，带着几分包容与宽宥。
“这里太脏了，我们还是先回去那块大石头处吧。”
说完，千雪扶着宇智波鼬起身，走了几步却见到那人踉跄了一下，撑着她的肩膀才不至于摔倒。
“你的眼睛？”千雪惊了一下，那双漂亮的眼睛，此时目光涣散，竟不聚焦了。
宇智波鼬攥住她的手腕，轻轻淡淡地道，“只是暂时看不见了，不碍事。”
为了对抗男人和蜃兽合力的强大幻术，又要想办法唤醒千雪，宇智波鼬的查克拉几乎消耗殆尽，他的身体最近本就越来越不好了，这样无所顾忌地动用强大的力量，自然招来了反噬。
他的失明，并不是第一次出现了，没想到这次会在她面前如此狼狈，宇智波鼬牵动着嘴角自嘲一笑。
必须要想办法尽快离开这里才是，千雪暗自盘算着，她并不擅长医疗忍术，但他的眼睛必须要想办法尽快医治。
千雪咬了咬牙，可惜她还未完全掌握飞雷神，不能远距离传送，要不然就能带着他离开此处了。
看着被她拖进来的昏迷过去的男人，千雪拍醒了他，苦无指着他的脖子。
“你叫什么？”
男人扭过头去，不想理会她，千雪也不生气，苦无一把扎在男人的大腿处，男人顿时闷哼一声。
宇智波鼬背靠着洞壁，侧耳听着她的动静。
“不说也没关系，但我猜你一定与织田信长有关系，你是他的后辈吧。”
男人即使狠狠被捅了一下也没多大反应，却在听到千雪这话时瞳孔微缩。
“我叫织田信玄，如你所料，织田信长是我的先辈。”男人似乎放弃了挣扎，嘶哑着嗓子开口。
“海月村之人，是明智光秀的后人……”
千雪脑海中灵光一下，难怪她乍听这两个姓氏，只觉得耳熟，怎么会没想到这件事呢？
历史上出名的本能寺之变，就是因为织田信长手下信任的家臣明智光秀突然叛变，后织田信长惨死本能寺，时局大变。
没想到，时移世易，竟会在这里遇到了那两位的后人，还牵扯到这样的事情之中。
“所以你，做这些事情，就是因为明智光秀背叛了你的先祖织田信长？”
“是，若不是他们背叛，我的先辈怎么会溃败，当时的局势之下，信长公推翻幕府，统一全国指日可待，可就是那个男人，他毁了一切，他毁了大家期盼已久的和平，这样的背叛者难道不该杀吗？”
织田信玄歇斯底里，眼中全是疯狂，“我的祖先立下誓言，不将明智家的后人赶尽杀绝，决不罢休！”
所以，过去了这么多年，织田家的后人对明智家怨愤依旧，即使织田家如今只剩下这个男人了，他也秉承着祖先的遗志，将那誓言依旧践行着。
山洞里一时沉默了下来，千雪抬眼看了宇智波鼬一眼，心情有些复杂。
说到背叛者，宇智波鼬似乎也算得上是木叶的背叛者吧，不知他听到这样的故事，心里又是何种想法。
宇智波鼬始终表情淡淡的，看上去没什么变化，只有藏在红云黑袍下的手，泄露了他不算平静的心绪。
对这样一桩旧事和往日恩怨，千雪无从评价，她不能劝说织田信玄放下仇恨，但她的任务也不包括杀掉这样一个意外出现的男人。
她的委托任务只是解决海兽，至于这个男人和明智后人的恩怨，她也不会插手的。
“罪不及后人，那个村子里的明智家后人都是一些普通人，若你要报仇，应该去找同为忍者的后代才是，而不是去欺负那些普通人。”
“若你执意如此，我也不会管的，但有一天你被更强大的忍者杀了，也不要怨别人，你走吧……”千雪挥了挥手，让他留下了蜃兽的尸体，放他离去了。
尸体带回去，也好给明智秀吉一个交代。
“你……不杀我？”男人猛地抬头，似乎有些不敢相信。
“我接受的任务委托，只是解决海兽，现在它死了，任务已完成，我不喜欢做多余的事情。”
“那他呢？”织田信玄看向倚着石壁坐着的男人，有些不依不饶。
他可是通过蜃兽看到了，这个人和另一个红云黑袍的高大男人突兀出现在这片海域，二话不说就攻击蜃兽，显然是来者不善，他会就这样放过他？
千雪也望向宇智波鼬，对哦，他和鬼鲛怎么会突然出现，他们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？
“我们来此，正是为了它……”宇智波鼬随手一指，正是那已毫无知觉的蜃兽。
“蚌珠……”宇智波鼬似乎有些疲累，说完这句话就不再开口了。
蚌珠乃是药材，所以他是为了取药材治疗眼睛吗？
“任何强大力量的获得，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，所以你的失明，就是代价吧。”
宇智波鼬什么也没说，但千雪知道他这是默认了她的说法。
织田信玄已经悄悄离去了，临走说是岛的东南角藏着他的一条木船，为了答谢他们不杀之恩，就把船留给他们了。
“你们一族的眼睛，最后都会走到此路吗？”千雪忽然想到了什么，忍不住问了一句。
“宇智波一族的体质特殊，只要不肆无忌惮动用这曈力，只会目力减弱，但不至于失明。”宇智波鼬难得话多了起来，耐心回答了她的问题。
“若不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呢……”千雪一下顿住了，想到了卡卡西。
“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，强行使用，自然会导致更强的反噬，卡卡西他……没有办法控制那个眼睛吧。”宇智波鼬语气凉凉的，想到眼前人那日为了卡卡西拔刀相向。
千雪听完，沉默了一瞬，起身走到蜃兽面前，用苦无剜出了那硕大的蚌珠。
想办法碾碎之后，取了一些敷在宇智波鼬的眼睛处，纱布缠了一圈，剩下的分成了两份，一份留下，一份塞给了宇智波鼬。
踏着泥泞寻了一些食物，两人草草吃了一些东西，千雪守在洞口，看着不远处的海面发呆。
刚下过雨的夜晚，天空布满了星星，四下里安静极了，能听到海浪拍击岩石的声音，还有空气中传来的淡淡腥味。
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了千雪，看着眼前不算高大的影子，开口问道，“你要去哪里？”
虽然看不见，宇智波鼬还是向着声源处扭了扭头，轻声道，“吵醒你了吗？”
“我想今晚的星星一定很好，我想看看。”
千雪起身扶住了他，没有多问一句，“我陪你。”
牵着他坐在了一个石头上，宇智波鼬抬头望向夜空，完全不会为眼前的一片漆黑所烦恼。
“今晚的夜空很美，星星也很多，每一个都闪烁着光芒……”
千雪的声音清清冷冷的，将见到的星空讲给他听，黑暗里宇智波鼬微微弯了弯嘴角。
曾经两人一起外出执行任务之时，少年因为不慎受了伤，那样星光漫天的夜晚她也陪在他的身边，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了天，虽然都不是热络的性子，却也意外没有冷场。
她那双湖蓝色的眸子闪过的光芒，和那漫天的星光，让宇智波鼬记了好多年了。
即使如今背道而驰，这个人还是愿意为他描绘那一片星空，这样的好时光，是否是他深陷在幻术中依旧没有清醒。
宇智波鼬是突然之间不告而别的，一如他出现在这里，仿佛是一场盛大的幻术，唯有那只守护在她身边的乌鸦，提醒着她那并非幻境。
放出去的角雕，终于带着卯月夕颜找到了她，她给渔民指了指死去多时的蜃兽，告知祸患已被解决，他们可以放心出海了。
渔民才欢呼着，拖着蜃兽的尸体，划船将她们带了回去。
临走时卯月夕颜往孤岛上又看了几眼，低声问道，“千雪，你还有见到什么人吗？”
千雪低眉垂首，反问道，“我应该见到谁吗？”
“没……没有……”卯月夕颜似有些不自在，重新带上了面具，隐去了所有气息。
千雪盯着她看了几眼，然后侧过脸去，她就知道，夕颜这次来，一定还带着别的任务，应是与宇智波鼬有关吧，但是阴差阳错，没让她遇见那人。
明智秀吉千恩万谢，看着拖回来的蜃兽，喜不自胜，对两人的脸色立时变得好看极了。
千雪对这个老头有些不耐烦，但还是提醒了他一句，“蜃兽才被解决，村长不妨等几日，再让村民们出海。”
明智秀吉自然千万个答应，吩咐村民们休整几日，再出海捕鱼，而此后织田信玄果然没有再出现了，一切恢复了平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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